写雪的诗: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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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雪的诗:雪
夜半下起了雪。的确
坐到厨房里是最惬意的,
即便那是无眠者的厨房。
厨房里温暖,你做点吃的,轻抿
可伫立窗前凝望私密的永恒。
何必自寻烦恼呢,在乎出世和死亡,那仅是两个点,
生命毕竟不是一条直线。
扫视日历,无须困扰自己,
你更犯不着吹嘘关心几个人在戏里。
你坦然承认,买不起那双皮凉鞋
给莎丝琪亚,那又怎样?
你更犯不着吹嘘
自己比别人承受了更多磨砺。
纵然大地并不安宁,
这场雪已把安宁憧憬。
你独自一人。
姿态可以少一点。没什么值得惊奇。
[捷克] 弗拉基米尔·霍朗
徐伟珠 火尹 译
《当代国际诗坛vol.7》作家出版社
[诗歌君语]:
彼时,我们每个人,每一刻,都在老去。如果生命是一座秤,死亡的那端已越来越重。我们看过许多人离去,难以接受至亲的消失,再多的不舍也终将品尝手被松开的滋味,再也无法握回。这是最大的烦恼了,还有更多更多,数不清的烦恼。你说,已感应接不暇。低沉的时候,我也如此。但霍朗说“出世和死亡,那仅是两个点,/生命毕竟不是一条直线”生命毕竟不是一条直线——短短十个字,醍醐灌顶。不是一条不停滑向死亡的直线!
生命是立体的。我们不断变换着各种姿态,应对生命里的变幻。但自己的生命是什么形状?要置入哪些物件?哪里前行哪里暂停?全取决于自己,也只取决于自己。例如他选择:“坐到厨房里是最惬意的,/即便那是无眠者的厨房。/厨房里温暖,你做点吃的,轻抿葡萄酒”。
我独自一人,专注一种姿态:在每个夜晚读诗写字,便是给自己雪的安宁。给的途中,已经幸福了。不过说真的,面对死亡,现下的我还未抽身看破,无法对自己说:死既是必然的,必然的东西还有什么好烦忧的呢?
你知道的,纵然大地并不安宁,但每一场雪,都把安宁憧憬。